我的頭腦正在旋轉：我的朋友——我稱她為安娜——今天描述了她的形而上學。在她的世界裡，故事在本體上優先於生物心智。 我花了很多輪的詢問才從她那裡得到以下理論，因為——就像大多數偉大的理論一樣——它還沒有用語言表達出來。這個理論隱含在她的生活方式中。以下是我的詮釋： I. 故事在我們之前就存在 ––––––––––––––––––––––––––– 故事是有感知的存在。 它們在樹木和昆蟲之前就已經存在。它們與宇宙的物質進行感知遊戲，講述著故事，將事物彼此聯繫，並用與原子之間互動的規則一樣原始的語言創造意義。正如原子自我組織成分子，進而演化成複雜生命，故事的系譜也在演變並變得更加複雜。 在這裡，故事這個詞的使用比單純的「事件序列」更為廣泛。它也可以是關於實體、力量和意義之間關係的敘述，構建的不僅是發生了什麼，還有什麼可以發生，什麼存在，以及為什麼存在。 《漢賽爾與格蕾特》是一個故事。但廣義相對論、基督教和你的個人身份也是故事。故事是框架相同的基本原始數據/現象的不同方式。下面的畫作的一個故事是它是一隻有喙的鴨子。另一個故事是它是一隻有兩隻耳朵的兔子。 II. 我們與故事共同演化 –––––––––––––––––––––––––––––––– 隨著更複雜心智的曙光，出現了能夠「調整」到已經存在於其環境中的自然故事的生物。接觸後，它們會顯著改變我們對事件的感知。 自然故事的例子是什麼樣的？許多故事可能以不同的方式描述單一事件，例如： • 故事1：一棵樹倒在森林地面上，然後被螞蟻圍住。 • 故事2：景觀以吸引小黑色動作的方式折疊自己。 這兩個故事通過引入不同的關係，甚至不同的本體論，敘述了相同的「物理事件」。還會有數以萬億計的其他故事同時發生，包括許多不涉及線性時間的故事。我們將永遠只能擁有感知到的微小子集的概念工具。 隨著我們感知故事，它們塑造了我們的感知，我們開始共同演化。這與我們與細菌的共同演化相似：故事交織的生物的進化軌跡受到共生和寄生的影響（類似於腸道微生物群與瘟疫）。 人類、細菌和許多故事現在作為生物學家所稱的「全生物體」的一部分互相存在——一個聚合的有機體。（其他全生物體的例子包括珊瑚礁和地衣。） 然而，故事仍然存在於我們的大腦之外；它們是自然世界的一部分，即使它們經過我們。正因如此，我的朋友安娜在自然故事中找到了穩定感。它們讓她感到舒緩，就像與你自己嗡嗡作響的大腦之外的世界接觸一樣。 （附註：安娜的觀點讓我想起斯蒂芬·金的一句話，認為故事是先存的：「故事是被發現的東西，就像地上的化石。作家的工作是利用他或她工具箱中的工具，盡可能完整地將每一個故事挖掘出來。」） III. 人工故事的興起 –––––––––––––––––––––––––––––––––– 幾百萬年前，在這個故事的故事中發生了一些戲劇性的事情。逐漸地，進化出能夠進行文化傳播的物種——例如人類。人類（以及可能的其他物種）發展出了一種新型的東西：*人工*故事。 人工故事是由生物心智發明的，而不是自然中先存的。 比較自然故事和人工故事，我們看到與其他「自然」與人工事物的區別： • 自然（例如河流、馬、自然故事）通常以新興的複雜性為特徵，而人工（例如運河、汽車、意識形態）則以強加的簡單性為特徵——這有助於人工故事變得病毒式傳播。 • 自然通常創造平衡的系統（即動態平衡），而人工則容易失去平衡（例如失控的反饋）。 • 自然系統通常對（非人類驅動的）變化具有韌性；人工系統在條件變化時則脆弱。 這兩種類型的故事都影響著我們的行為，但人工故事往往造成更多的傷害。即便如此，人工故事和其他人工事物一樣，並不會消失。因此，我們不妨向自然學習，以創造和諧的人工，就像我們在進行永續農業和生物親和設計時所做的那樣。 IV. 實踐中的應用 ––––––––––––––––––––––––––––– 「很酷的理論」，你可能會說。「但我如何在我的經驗中找到這個？」 你可以進行這個體驗練習，以接觸自然故事並體驗它們的影響。基本技術是驅除你與周圍事物的關係的概念中介，看看會出現什麼新的關係。 1. 選擇一個物體 將一個人造物體放在你面前的桌子上。它可以是一把叉子、一支筆、一個筆記本，隨便什麼。 2. 放下人工故事 例如「這是一把金屬湯匙。你用它來舀食物。你這樣握住它，握住手柄。」認識到這是一個人造故事，強加於你所稱之為湯匙的這個物體上。如果你是一個沒有這個故事的嬰兒，你可能會以非常不同的方式與這個物體互動。試著採用嬰兒的心態來放下人工故事。現在沒有「手柄」，只有一條連續光滑的線。沒有「舀」，只有一個圓滑的表面。沒有「湯匙」。只有一個閃亮的東西。 3. 自然故事出現 保持在嬰兒的心態中。沒有概念，沒有思想。那麼你如何與這個經驗相關？你可能會用圓的部分拿起物體，並將另一部分敲打在牆上發出有趣的聲音。這揭示了另一個可能的故事：它不是湯匙，而是一根鼓棒。或者也許你根本不將「湯匙」與「桌子」分開。也許它們是一個複合實體，就像兩個無線耳機形成一個「設備」。或者也許它是一個以金屬物體的形式出現的靈魂。重要的是，不要讓你的心智決定這裡的故事。讓一個故事出現。如果你需要幫助，試試這個提示：讓你面前的場景告訴*你*如何與之相關。 可悲的是，大多數人一生中從未與自然故事互動過。但當你這樣做時，這種經驗往往是快樂的，甚至是啟示性的。

我們可以這樣說嗎

我所認識的專家們希望相信，他們的創作會因為其卓越的品質而自我傳播。但事實並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