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盜線的新內容：撥號上網的悼詞 本週早些時候，AOL宣布將停止撥號上網。對許多人來說，這種感覺是苦樂參半的。 在這篇為海盜線撰寫的文章中，Visakan Veerasamy（@visakanv）——以其書籍《友好的雄心勃勃的書呆子》和關於這一精神的文章而聞名——悼念了一個時代的結束，以及值得銘記的事物。 安息吧，AOL。安息吧，嘟嘟聲和哔哔聲。安息吧，那曾經的未優化互聯網。完整文章如下👇 ──────────────────── AOL——最初被稱為美國在線——已宣布將於2025年9月30日停止撥號上網。對於數百萬懷念那個時代的千禧一代來說，Cue saving-private-ryan-aging.gif，該時代充滿了樂觀、驚奇，以及一種可能永遠無法複製的真正新奇和怪異。隨著她那吱吱作響、嘟嘟作響的骨骼安息，讓我們花一點時間回顧一下我們的連接女神——撥號上網的生活與時代，正是AOL為我們帶來的。 在千年之交，當後街男孩發布他們的熱門專輯《千年》時，AOL是一個絕對的巨頭，為超過20,000,000人提供撥號上網服務。（為了讓這一點更具可比性，直到2014年，《千年》專輯才達到了12,000,000的美國銷量。）1998年，AOL輕鬆以42億美元收購了Netscape。兩年後，它以1680億美元收購了時代華納。 到2003年，泡沫破裂，合併後的AOL時代華納報告了987億美元的虧損，這是當時記錄在案的最大企業虧損。寬帶的出現迅速使撥號上網變得不再受歡迎，AOL則留下了一個裝滿大洞的巨大包裹。2015年，AOL被Verizon以44億美元收購——經過通貨膨脹調整後，這意味著AOL的收購價格低於其收購Netscape時的價格。 但在早期，撥號上網是特別的。 在我這一生中，撥號上網的聲音曾代表著新邊疆的奇妙世界，網絡空間。它那神秘的嘟嘟聲、哔哔聲和嗡嗡的靜電感覺超凡脫俗。它們是我們調製解調器跨越一條巨大的深淵，向未知領域伸出觸角，尋求連接的真實聲音。 在早期互聯網瀏覽器的命名隱喻中，你能感受到這種奇妙感，比如Internet Explorer和Netscape Navigator。即使是“互聯網瀏覽器”這個詞現在也顯得過時——我們到底在瀏覽什麼？曾幾何時，網絡是一個無限的、埃舍爾式的奇觀和好奇心的圖書館，而現在大多數人的體驗已被簡化為通過無面孔算法為他們策劃的動態信息流進行滾動。 我們曾經是探險者和導航者。 我們曾經默認下線，互聯網並不是永遠覆蓋在我們生活上的過濾器。上網是一個有意識的選擇，跨越那道門檻，啟動那神聖的嘟嘟聲和靜電序列，進行“撥號”。一旦你在萬維網上，你就知道你的時間是有限的。也許有人需要打電話，也許你的上網時間快要用完了。這也不是免費的。不是固定的月費，而是按分鐘收費，或者如果你幸運的話，按小時收費。這創造了一種獨特的氛圍：在早期的聊天室和論壇中，人們並不覺得自己只是“用戶”。 他們是邊疆上的同伴，擠佔著電話線。 在撥號上網的互聯網時代，並不是所有東西都被過度優化。人們對在線賺錢還是很陌生，因此，賺錢是罕見的。大多數人甚至沒有考慮過。你幾乎在每個轉角都能找到真正的奇怪之處。但有時，你會碰到死胡同。這意味著並不是每一次上網冒險都有成果，而這恰恰是好事。你可以在網上感到無聊——陷入半成品個人主頁或死去的聊天室的網絡環中。找到好東西需要付出努力，這是一種過濾機制。但當時整個互聯網都是一種過濾機制：網站、論壇、聊天室、多用戶地下城，所有這些東西的存在都是因為有足夠關心的人去構建、填充和維護它們。對於在“後期”媒體環境中長大的年輕人來說，這很難解釋。但曾經這裡有熱情。 撥號上網教會了一代人如何排除故障、等待、欣賞連接。 這是一種在多種技術中反覆出現的模式。在早期，設備仍然有些不穩定。如果你想使用這項技術，你很可能需要學習各個部件是如何工作的，電纜該怎麼連接，按什麼順序按下什麼按鈕。隨著技術的成熟，所有這些細節都被抽象化，“它就是這樣工作”。 這種便利是雙刃劍：雖然在短期內減少了麻煩，但從長遠來看，它導致了對技術的流利度下降。如今的孩子們往往期望互聯網連接只是連接到“Wi-Fi”的簡單問題，這就像《星球大戰》宇宙中的“原力”一樣無處不在。我們又有什麼資格去評判呢？我們不期望去更換電視機中的管子，許多人已經忘記如何駕駛手動檔。 當你查看技術的歷史時，往往會有一種苦樂參半的感覺。它們通常是由希望讓世界變得更美好的人創造的。許多嘗試失敗。當一些嘗試成功時，它們往往會產生遠超最初設想的影響。電報在一個漫長的生命中生存和消亡，而現在“電報”僅僅意味著一款消息應用。撥號上網的感覺也類似。這些技術成為我們集體文化DNA的一部分。並非完全被遺忘，但也不再像從前那樣。 不久後，撥號上網的聲音將成為過去的奇特遺物，就像電報一樣。 時間的波浪衝擊著現實的海岸，每一刻都是珍貴而短暫的，創造與毀滅。知道我們都是更大循環的一部分，這讓人感到安慰。撥號上網的時代早在這最後一根釘子釘入棺材之前就已經結束，但它將繼續存在——部分作為懷舊的記憶，部分作為塑造我們對連接本身的思考的文化規範的碎片。 “撥號上網，數百萬人的摯愛連接者和數字時代的先驅，於2025年9月30日安詳去世，享年30歲。她的遺產包括寬帶、光纖，以及無數關於一個更簡單、更奇怪的時代的記憶，那時互聯網仍然是一個你去的地方，而不是一個無處不在的東西。” ——Visakan Veerasamy